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的头几个晚上与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的情况截然相反。民主党女性没有表现出愤愤不平的男子气概，而是快乐而坚定地抢尽了风头——她们的存在暗示着，她们的演讲明确表明，这次选举将是女权主义历史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民主党全国委员会最耀眼的明星当然是未来充满希望的夫人总统卡玛拉·哈里斯本人。周一晚上，哈里斯出人意料地穿了一套棕褐色的裤装——也许是在厚颜无耻地向巴拉克•奥巴马致敬。2014年，我们穿着米色西装出席新闻发布会，奥巴马引发了一场迷你丑闻。

纽约州民主党众议员亚历山大·奥卡西奥-科尔特斯(Alexandria Ocasio-Cortez)在黄金时段巩固了她作为民主党人才的地位，与其说她是一个后起之秀，倒不如说她是一个来到国会的年轻女性，推动了民主党的左翼，现在是一个展示自己政治力量的强大参与者。另一位冉冉升起的众议员贾斯敏·克罗基特(D-TX)在讲述哈里斯帮助她度过执政期间艰难日子的个人故事时泪流满面，吉尔·拜登医生带着她往常的热情，三位女性通过流产、濒临死亡、被强奸和乱伦幸存的悲惨故事讲述了堕胎权利的必要性，这是大会开幕之夜最令人心酸和最重要的时刻。

周二，参议员塔米·达克沃斯(D-IL)将她为美国自由而战的军旅生涯与争取生育权的斗争联系在一起——她在试管受精的帮助下怀上了她的女儿，这是一场与她利害攸关的战斗。米歇尔·奥巴马，这位从未竞选过公职的最伟大的美国政治家，赢得了全场的喝彩。

布伦丹McDermid /路透社

每一位发言的女性都明确了一件事——她们是来赢的。

尤其是对一个女人来说，这一定是一个苦乐参半的场景:希拉里·克林顿(Hillary Clinton)，美国政界最知名的女性，我们很多人都确信她现在将结束她的第二个任期。作为一名候选人，哈里斯一直小心翼翼地避免过于明确地谈论种族和性别，或者至少避免谈论她自己和她的竞选创造历史的潜力，而克林顿在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上发言时没有受到这些限制。她列举了一系列女权主义政治先驱，从雪莉·奇泽姆(Shirley Chisholm)到杰拉尔丁·费拉罗(Geraldine Ferraro)，再到她自己在2016年的竞选，以及在她失败后流露出的愤怒和悲伤。她说，经历了这一切，甚至是失败，“我们一直着眼于未来。”“好了，朋友们，未来就在这里。”

即使有一位更年轻、更有活力的候选人参选，民主党仍然面临着一场艰苦的战斗。该党面临的最大挑战之一是将其多元化的联盟团结在一起。今年，民主党人试图获得工薪阶层白人男性和受过大学教育的自由派女性的支持;那些已经投奔特朗普的年轻黑人和拉丁裔男性，以及他们的伴侣、同龄人、姐妹、母亲和祖母，他们长期以来一直是最可靠的民主党选民。竞选团队在集会上播放的每一首音乐和在网上兜售的每一件商品都是经过校准的，以吸引一个或几个这样的群体——而不会疏远其他群体。哈里斯似乎已经认定，公开表达自己的野心可能会赶走她想要吸引的选民，而不是激励她想要留住的选民。

于是，克林顿扮演了女配角的角色，毫不掩饰地向支持她的自由派女性发出呼吁，这些女性并不羞于说她们希望看到一个女人入主白宫。没错，反正这些女性压倒性地支持哈里斯。但是是克林顿集结了军队。虽然从技术上讲，乔·拜登是在让位，让哈里斯上位，但显然，克林顿也是在把自己在政治上的地位让给一位更年轻的候选人，并为她留下了一个往上爬的阶梯。

当然，拥有一位女总统不会结束美国的性别歧视，甚至不会为女性在政治上创造公平的竞争环境。但是，随着一个又一个女人在周一晚上走上舞台，很明显，女性不仅比共和党更融入民主党，而且从根本上改变了这个政党——而且变得更好。

这一切都不是我们六周前预料到的。如果拜登下台，民主党的团结肯定不会像大多数评论员所认为的那样发生——或者，正如事实证明的那样，当拜登下台时。这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时刻，选民和政党领导人似乎都同意，民主党人又回到了竞选中。这是一场异常的历史性竞选，一位任期过一届的总统在周期如此之晚的时候退出，而民主党选民似乎对他的替代者已经从平淡无奇变成了狂热。

但这也是历史性的，因为哈里斯是谁，她代表什么，以及她在多大程度上体现了一个从根本上改变了的民主党。争取妇女权利是一场持续了几代人的斗争。在民主党全国委员会的舞台上，这场长期的斗争进入了一个新阶段。